《缘起一盘贡品》（上）
♥《敖丙传》原著向同人，YY脑补的关于大咕二咕还有万鲨、沙沐、沙泽五人组千年前的故事，纯属脑补，有私设，不适者慎入。
♥万鲨视觉
♥文笔欠佳，希望喜欢，欢迎指点~
当你问我，为何要将过去的事一帧一帧地画出来。
我会回答，因为不舍得忘记。
所以趁现在，能记起多少就画多少吧！
有时我也弄不明白，究竟是过去实在太美好，还是我无意之中美化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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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万鲨，东海海底鲨族的后裔，曾是一条平平凡凡且朴实憨厚的鲨鱼。我自幼丧父，母亲改嫁，我便跟随着长辈们四处漂泊。我天生体格庞大且骨骼惊奇，但我并没有在狩猎海豹时表现得很出色，因为我只吃鱼和海草。
不久后，我就被鲨群抛弃了，那时我不过才刚学会卧沙。如果我父亲还活着的话，一定会觉得又傻又笨的我简直就是个意外，毫无血性。
在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暗无天日的深海横沟里当杂工。好在我身体壮实，被四通八达的章鱼坞平婆婆看中，受引荐去了东海龙族的皇室里做长工。
我毫不犹豫地去了，那可真是我这辈子最有成就感的一天。
东海龙族的龙王早就换了，自然是老龙王最器重的儿子敖光冠冕。按照龙族的规矩，每一任龙王在位满期一百年后就得重新整修祭祀大坛，尔后举办一场威震四海的祭奠盛宴。我被聘去龙族做长工，自然是要参与这次大工程了。我的同伙们都说，这位新龙王敖光很好，不会以灭族绝种威胁我等平妖，废除徭役和苛税，深得东海千兽百妖的信任。
但我那时还没有见过龙，心想着它们一定都很漂亮很雄伟吧，身为百族之长，伴随着山峦隆起称霸四海，是何等尊贵和荣耀！不过现在回想起来，倒也没那么夸张，不过是一条长长的用蛇猪牛鹿拼凑起来的四不像罢了。
出发之前，我的金枪鱼同伙还笑着跟我说，龙族的祭祀大坛壮观得很呢！就连天上的玉皇大帝看了都会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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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自看见龙族的祭祀大坛时，我圆碌碌的鲨鱼眼都变方了。大坛处在东海的正中心底部，在我印象中，它宽广洁白得像月亮一般沉浸在东海，其中有一根粗壮无比的大柱子，扎根于海底，顶部直达海面，上面刻着金光闪闪的正字：定海神珍铁。
我们的工作便是把这里所有的大理石重新打磨抛光一遍，我估摸了一下也就几千块石头吧，还包吃包住，够养肥我们大半年了。
每天都要很用力地挖下几堆大理石，再一个个细心地处理，这细腻的活用神功法力是很难胜任的。我虽是个老粗，又笨又呆，但慢慢学也还是能做得好的。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真是好奇心害死猫，我现在回想起来都恨不得回去狠狠地扇自己一巴掌再踹一脚。
我忍不住吃了一盘龙族的贡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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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个妖孽，亏我还欣赏你懂事听话。胆敢吃龙族贡品，你怎么不去吃熊心豹子胆呢？”
一只强劲有力的触角吸在我背上，绞得我嗷嗷叫。我一转身，原来是端庄素雅的章鱼坞平婆婆，她的触角转而变成细致柔腻的手，严厉肃杀地看着我。
“好婆婆绕了我吧，我看见这边摆着一盘饼子就顺手拿来吃了，哪知道是贡品啊。”
我连忙跪地求饶，那婆婆听了更生气了。
“你是瞎了还是脑子缺根筋？没看见盘子上的图腾啊？那是龙……龙！！！”
“我……我不知道哇。”
“不知道？！那就削你一块肉让你知道！”
话完，婆婆的背上忽地伸出一只布满吸盘和刺勾的黑触角，我吓得抱住后脑，不停地冒汗发抖，我也记不清我跪着喊了多少遍“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一块肉换一盘贡品……我再也不吃这亏了。
*
“住手！”
一道金光闪过。
“恭候太子。”
那恐怖的触角像是被火烫到一般，立马颤巍巍地缩了回去，我惶惶恐恐地抬起头，只见一位贵公子挡在我面前，头顶伫立着两只鎏金红纹的珊瑚龙角，金色的短发散发着柔光，两条细长地发尾垂至腰间，身着镶金护肩裹袖袍，耳著朱砂钉。
啊，是龙！
“坞平婆婆，你怎么好好地又要吃肉了？”
“回太子，这厮不长眼的吃了贡品！”
“是什么贡品呀，以婆婆的能耐，再做一盘不就得了？”
“太子呀，不是能不能重新做的问题，是规矩的问题，这厮不识规矩，还不知道龙的图腾长啥样！”
“那咱教教他不就知道了？”
“太子你……”
“你就放过他吧婆婆，我会在父王面前多夸你有能耐的！”
那坞平婆婆一听这话就破涕而笑了，这一笑就把脸上所有隐藏着的皱纹给褶了出来，满眼都是对这位金色的贵公子比对亲孙子还宠溺的爱。太子转身笑眯眯地看向了我，我慌慌忙忙地要磕头叩谢，他连忙上前扶住。
“我叫敖甲，你呢？”
“我叫……万鲨。”
“万鲨？！哈哈哈，好厉害的名字呀！”
“谢……谢龙太子。”
“别叫我太子，叫我甲大哥吧！”
“这……不太好吧？”
“这有啥不好的。”
他那双灵巧的手握住了我笨拙的鱼鳍。
“以后我们就是朋友啦！嘻嘻。”
坞平婆婆听后又使劲瞪了我一眼，满腔不满似地清了清嗓子，不急不慢说道：“我不过是想吓一吓这不识规矩的新人罢了，只可惜啊，咱太子小小年纪菩萨心，听不得求饶救命，我也不耍威风了。你小子，看着挺能扛打扛骂的，以后就来峦鑫宫当护卫吧！”
这可真得叩谢道恩了，我也才悟到原来坞平婆婆是这样直爽利索的人，龙太子……不，是甲大哥，虽然他身板比我小得多，但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他的！
现在也是，今后也是。
*
我就这么误打误撞地进了峦鑫宫当差，但我工作的第一天并不是值班，而是护送御膳房的两名龙宫女送食。她们分别是子晴和子雨，子晴负责送往大太子敖甲的住所峦鑫宫，子雨负责送往二太子敖乙的住所水晶宫。
在我看来，子晴和子雨并没有太大区别，同样的龙角弯至后脑，细长的蛾眉，面罩遮掩着半张脸，还有一模一样的侍女服。
哦对了，坞平婆婆原来是龙宫子嗣的司仪大史，和那元老龟丞是享有一个级别的待遇。她打理着龙宫皇子皇女的日常生活和监管他们的衣食品行，就连甲大哥要去哪玩去做些什么事，都要向她报告一声。
我刚当差时，坞平婆婆正在御膳房给送往峦鑫宫和水晶宫的餐盒配食，面前是各式各样的美味佳肴，而婆婆却戴着面罩站的远远的，用最干净的触角勾起长长的纯银调羹，挑起一条硕大且肥嫩美味的凤尾鱼放进一个餐盆里。
“这是给敖甲太子的。”
然后她又选了一条精瘦的秋刀鱼放进另一个餐盘里。
“这是给敖乙殿下的。”
待片刻后，婆婆终于配好食，两个餐盘上的食品都算是极致的精美。但我至今也没想通，为什么送往峦鑫宫的餐盘要比送往水晶宫的丰盛得多，给甲大哥配的圣水都快溢出来了，给敖乙殿下配的圣水却还不到半碗。
*
我们是先送食送到峦鑫宫的，水晶宫离得更远一些。这一路好生热闹，我配着一把长长的护卫刀紧紧地跟在两位端着餐盘、仪态端庄的龙宫女后面，一路听着她们欢颜笑语，直到走到看得见远处一片炫彩时，她们便侧着身子跟我低声细语了起来。
“敖乙殿下是二太子，咱大太子的嫡亲弟弟。”
“是呀，大太子可护着他了呢，他比大太子小百来岁，却是个样样精通的小神童。”
“只是年少不知味，不太爱搭理事。”
“说白了就是自闭。”
“对，万鲨啊，你可别看他模样小小的，脾气可不小。你若不想被打，下回见了他最好绕道走，他可不会像太子那样赏你和你亲热。”
“人家可是冷面玉龙啊。”
“嗐那是，谁见了不打哆嗦呢，也就只有太子这么好心的才会疼他爱他吧。”
“就是就是......依我看啊，下个皇位非大太子莫属咯！”
“真是个嘴巴欠抽的，这还轮得着你做主么。”
“难道你不是这么想的......？对吧，万鲨？”
子晴突然抬头问我，我当时听出神了还没反应过来，子晴又发出一阵怪笑，回过头去加快了步伐。其实我只想说，在深渊长大的我，并不知道敖乙殿下是谁，也不知道还有这么个神童存在，我甚至还没见过他。
来到峦鑫宫，也就是甲大哥的住所，我先是被一座富丽堂皇的宫门给震撼到了，紧接着进入一处挂满珍珠串的光怪陆离的珊瑚丛，再游过一条幽邃的裂谷，这才来到甲大哥的寝处。子雨早在路过峦鑫宫门时往水晶宫那送食去了，甲大哥又吩咐下属给敖乙殿下送去那条美味的凤尾鱼。
她们都说，敖乙殿下是大太子的掌上明珠，大太子每天都想尽办法逗他笑，他依然是愁眉不展爱搭不理的样子，可大太子总是那么的有耐心。我起初并不那么觉得，但后来我发现甲大哥每每下学回来都要往水晶宫跑，就算最后吃了闭门羹回来也还想着给皇弟送什么宝剑玉佩。我看着心塞啊，就私底下帮甲大哥找找法子，问问坞平婆婆敖乙殿下怎样才会开心。
“我哪知道那娃啊，也就几个月大还在龙王身边撒娇时嘻嘻笑过，他那时也很爱和太子打打闹闹来着，一岁住进水晶宫后就越发自闭了。”
我把婆婆的话复述给了甲大哥听，他一听就不乐意了还一本正经地指正道；“呸呸呸，小乙那么可爱才不会自闭呢，他只是不屑和你们玩儿！他不是自闭，是——不——屑！”
行吧行吧，你是大哥你说了算。
我第一次见到敖乙，是在祭奠大宴举行的时候。出发前，甲大哥把敖乙殿下接到峦鑫宫梳妆打扮，我呢，就悠闲地站在宫女侍仆匆忙进出的门口候驾。我倒是挺好奇一个不讨喜的孩子到底长啥样，肯定没有甲大哥那么帅气英俊吧！我装作哼着小曲，侧过脸去看在梳妆台前，紧挨着甲大哥坐着的小孩。
一头浓密的藏绿发如拂柳一般垂至腰间，一袭白衣，背影挺拔，颇有少将的气魄。两只玉色弯曲的龙角下，干净稚嫩的面容映在镜台上，倒真像一块长了角的和田玉，额头还有成对的心纹，确实匹配得上“冷面玉龙”四字。那甲大哥一身正装高兴得在他旁边手舞足蹈，我也瞧见了敖乙殿下偷偷晃着他的脚丫子。
终于要出发了，甲大哥牵着敖乙出来时，我真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要是龙王，别说什么九五至尊，光带着这两孩子出去多有面子，神族的娃儿都未必有这么神气。也许是因为甲大哥，我并不讨厌敖乙，只想着这两位皇子要是有同样的年纪可真是伯仲难分。
这会儿，坞平婆婆在众妖搀扶下来到了峦鑫宫，我们和太子还有殿下都纷纷道了礼，只见坞平婆婆行云流水般地捏了捏敖乙的脸蛋，夸了两句，就向甲大哥郑重地传旨；
“龙王和嫡长子先汇合于主位，其余皇戚暂避，随后次座就位。”
*
甲大哥临走前，还不忘在敖乙面前蹲下，哄小孩似的抚摸着敖乙殿下的头，恋恋不舍道：“小乙呀，皇兄有事得先走一步，一会咱两和万鲨哥一块儿去逛庙会，好不好？”
还是老样子，敖乙殿下颔首不语。甲大哥强颜欢笑一阵，万分疼爱地掐了掐他的鼻子，起身甩袍而去。我紧跟其后，直到宫门前，甲大哥便吩咐我留在峦鑫宫照顾好敖乙，要我想办法让他开心。
连甲大哥都难哄的人，我有什么神功呢？我只能无奈地走回了甲大哥的寝处，只见宫女侍仆们都散开了，忙活的忙活，闲聊的闲聊，正院只剩下敖乙殿下一人闷闷地踢着石子。我看他这般模样倒是挺可爱，便抖起胆子从后面抱起殿下，让他坐在我肥肥胖胖的大腿上，我想着小孩子都喜欢在我腿上荡秋千，敖乙殿下虽然出身高贵且孤傲寡言，但到底也还是个小孩子嘛。
幸运的是，敖乙当时还在发着呆，并没有搭理我，我便找了块石头坐下，他仍坐在我大腿上若有所思，仿佛习惯了这么呆呆地看着地板，不肯抬眼。
“乙殿下是想和大太子一起去祭坛么？”
他没理我。
“哦，那乙殿下一定是急着想去逛庙会吧？”
他还是没理我。
“还是...乙殿下想和其他妖族的皇子们一起玩？”
他依旧不理我，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学着甲大哥那般耐性，板着厚厚的嘴唇冥思苦想了起来，突然抖了一个激灵，脑不及嘴快地说道：“乙殿下是想见龙王对吧？”
这真是我这辈子脑门最灵光的时候。
敖乙殿下猛然抬起头，两眼水灵灵地看着我，饱满的眼珠子像是漂浮在海面上会发光的翡翠。如今，一千多年过去了，我仍然忘不了那年坐在正院里看见的这双干净纯澈的眼眸，可比他长大后的那双尖翘又扁平的奸诈眼好看多了。
我敢说，我并不讨厌敖乙，但这仅限于一千年前小时候的敖乙。如今，当我偶然路过结界看见他抱着灵珠敖丙向龙王毕恭毕敬地回话时，我并不感到可悲可叹，只想把他连同他弟弟撕碎。
*
话回到此时，敖乙殿下终于肯搭理我并朝我点了点头——他朝我点头了哟！我顿时觉得我完成了一件连甲大哥都办不到的事而感到血压飙升全世界都在旋转跳跃，于是我顺理成章地接着笑道：“那等会我们一起去见龙王吧！”
我可真够憨憨的。
敖乙又晃起了脚丫子，浅笑着摇了摇头，好像在说我办不到，我心咯噔了一下，好吧事实上我确实办不到。然后尴尬了几秒，我看殿下有些疲倦了，便把他抱进了寝殿让他暂且在甲大哥的龙床上休息，看见敖乙很快就入睡了，我如卸重任般地蹦哒出去。不久后子雨来接敖乙去祭坛，我便说敖乙殿下身体不适把她打发走了。
但后来甲大哥并没有食言，他满头大汗地跑了回来要带我和敖乙去逛庙会，我看他气喘吁吁地，赶忙问怎么回事，他居然说他是逃出来的，他怕敖乙等太久了！我滴乖乖，嫡长子就你这么一个，你当龙王是瞎子么！我坚决反对，可甲大哥却一脸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很天真浪漫地问我：
“你是我的护卫，对吧？”
“嗯，是啊。”
“你会保护我们的，对吧？”
甲大哥，您是觉得我打得过龙王吗？
“这不是我的问题，是甲大哥你啊，你坐在龙王旁边，还是身为正封太子参加的祭典。你这样逃出来，不会被发现么？？”
“嗐！”甲大哥举起酒壶昂头倒了一口“我父王都在座上打瞌睡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闭目养神呢，那祭坛上可谓是歌舞升平，座下的百妖千兽乐的乐，玩的玩，好生热闹！其他西南北三大龙王都喊着三缺一呢，哪有空管我，我就趁着这般繁华溜出来啦......欸对了，小乙呢？小乙哪儿去了？”
我无奈得朝龙床那边抬了抬下巴，甲大哥一言不合地就笑哈哈地扑上去，吓得敖乙蹿上了顶梁，甲大哥扑了个空，陷进了软绵绵的被褥里，滑稽得很。敖乙见了这般闹景便邪魅地撇嘴笑着，坐在梁上高傲地晃着脚，看来他已经睡醒了。
庙会在离祭坛偏远的地方，但远远地还能望见在海水中屹立着的定海神针。庙会可热闹了，什么妖什么兽都在走街卖货，夜明珠真的随处可见，被大家弃掷于地的都有，甲大哥情绪高昂地走在前头，我带着敖乙殿下跟在后面。噢，我还看见我的鲨族前辈们齐聚在某一处酒屋高歌猛唱、嗜血吞肉，但早已被它们抛弃的我并没走前去，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就此别过。
正当我晃过神时，敖乙殿下正痴痴地望着那定海神针的方向，我叹了一口气，牵起他的手去找早已蹦跶于“千里之外”的甲大哥了，谁知找到他时，他正和一位抱着孩童的曼妙女蛟龙说着话。那女蛟龙原来是蛟族王室的公主，是甲大哥的同学沙沐，她怀里抱着的是她尚且年幼的弟弟，沙泽。
我领着敖乙殿下，上前拜见了蛟龙公主和小少主，甲大哥像是有备而来，领着大伙儿去海底火山脚下听歌舞、采曜石，一路上不少妖兽认出了甲大哥，全都亲切热情地奉上各种奇珍异宝，我们使出了吃奶的劲都拿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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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脑子迟钝，但凭我的第一直觉，那位身姿曼妙的公主好像对甲大哥有那么一点意思。这不是我无理无据瞎编造的，后来发生的事实确实也证明我是对的。
我们一起去抓鱼吃时，沙沐公主让敖乙抱着小沙泽，谁能想象得到，一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闺秀，居然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逮住了一条凶猛的灯笼鱼，转而羞答答地送给了甲大哥，一旁的敖乙殿下都惊得张嘴了！你能想象得到吗，连“冷面玉龙”都惊得张开了嘴巴！
还有，我们一起去采曜石时，沙沐公主再次让敖乙抱着小沙泽，也是毫不费力气地用一根食指，注意是用一根纤细的食指，轻轻地掏出一大块锃亮的曜石，仍是转而羞答答地送给甲大哥——这让苦于曜石质地坚硬而难以采挖的甲大哥瞬间怀疑龙生。
其他类似的情况云云我记不太清了，只记得最后回去地路上，沙沐浑身散发着爱心似地紧紧贴在满载而归的甲大哥身边，然后两人开始了低吟。
“哈...哈...哈哈哈，沐沐你可真厉害呀！”
“不不不，敖甲哥哥才是最厉害的！”
“哪有，还是沐沐厉害。”
“敖甲哥哥厉害！”
“沐沐厉害。”
“敖甲哥哥比较厉害嘛！”
“还是沐沐厉害。”
“敖甲哥哥......”
.......
我面无表情地提着大包小包跟在后面。
敖乙殿下面无表情地抱着小沙泽走着。
小沙泽也面无表情地睡着了。
不仅如此，还有很多证据，距离我见到沙沐不到一个小时，我就很显然地察觉到那蛟龙公主对那金龙太子有意思。只是那晚有很多美好的回忆我实在记不太清了，太久远了，我也懒得描述过多，总而言之，那是一晚很热闹很繁华也很快乐的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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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过了一段很长的时间，我的肌肉开始强硬了起来，脸颊开始凹了进去，倒有几分狂鲨的模子，甲大哥还夸我变帅了。与此同时，甲大哥也逐渐变得成熟稳重了起来，他以前疯狂的时候，会带着我，还有敖乙殿下，以及蛟龙公主和她抱着小少主四处探险，去过沙丘，去过野珊瑚礁，去过洞穴，甚至闯过陆地！所有的路线和计策都是他一人规划的，当然，挨罚的还得是我，不过甲大哥从不让我单独挨罚。
甲大哥蓄了长发，扎起了高高的马尾，时常一身戎甲归来，眼角边的红纹也越来越深，龙角也长得越发宽大延展，确实有几分龙王敖光的模样。敖乙除了身板个子长大了些，眼角变得细长了些，其他倒是没什么变化。沐沙公主变得更加端庄文雅了，黑丝红带的襦裙特别适合她的巾帼英气。小沙泽呢，也会走路了，不过还是个小豆丁。
我们还是会经常走在一起，甲大哥依然喊她沐沐，她也依旧粘着甲大哥，敖乙殿下还是冷面热心地傲慢，我呢依旧在峦鑫宫当差。那我们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疏远了呢？大抵是不久后，西海和南海还有北海的叛变海妖大军侵入了东海领域，甲大哥和敖乙常年四处征战未归，沙沐公主抱怨着战争四起，夜夜泣涕连连，峦鑫宫少见的凄凉光景，水晶宫更加冷清不堪了。
再不久后，最先听闻敖乙殿下一人屠杀了大半从南海袭来的叛军捷报，顿时名扬四海，威震八方。我再也没听见有谁敢背后说他的坏话，水晶宫的丫鬟仆人暴涨似的多了起来，坞平婆婆配食时也不再给敖乙吃一条瘦瘦的秋刀鱼了。我是亲眼看着敖乙一向素白单薄的丝袍，开始多了灰青色，然后是金色，最后是黑色，还配上了御赐的禁步，走起路来来威风凛凛得很，连坞平婆婆都避让三分。
他的眼眸也是从那时开始变的，眼珠子变小了，眼白多了起来，眼角更翘了，常言道四白眼的妖兽最凶猛，也许说的就是他吧。
后来，就是我和蛟龙公主最在意的，甲大哥的消息，听闻他在战场上表现得也不错，攻敌时的输出力比敖乙的还要猛，但杀敌数远不及敖乙，有点漫不经心的感觉，因此被龙王叫去训了好几回。我有点担忧，毕竟曾被他救下的我是很了解甲大哥为人的——太过善良。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他毕生唯一的缺点。
但我能肯定，他的弟弟敖乙，绝对没有这个缺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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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他们凯旋归来，甲大哥通常是满身溅血，而敖乙则是滴血不沾。也正因如此，龙王成了峦鑫宫的常客，我只敢躲在一边一声不吭，那龙王长着一张儒雅的脸却有着浑身的杀气，发量多到从床沿延至地板。龙王和甲大哥真是一对标准的父与子啊，连眼角鼻梁都长得一模一样，俊美且飒爽。
我能看出那龙王是为甲大哥真心着急，来看望甲大哥的伤势时必然带上坞平婆婆、龟丞相、金蟹将军、皇族御医等等，我们这些沙兵蟹将哪敢吭声？只期盼甲大哥别再受伤了，这一伤可得让全龙宫上下操心，我毫不夸张，连一个八九岁的丫鬟都泣不成声。
眼看甲大哥的伤势已挽救下来，我便去了水晶宫给敖乙殿下报安，哪想到被那宫女子雨拒之门外，她说敖乙殿下体力不支晕倒了，气色很差，昏迷不醒，苦求我赶紧找一位御医过来。我看着龙宫的这两处，一个伤一个累，望天叹了一口气。
然而，最最最最最最不想听见的消息，果然还是来了。
蛟族叛变了。
（未完待续）
